放学后夏枳背着书包一个人走出校园,宽大的校服有些不合身,她下意识扯着衣角慢慢走,这个动作能让她觉得有安全感。
    同学们叁叁两两的结队,疼爱他们的父母早已在校门口等候。
    夏枳背着书包快步离开这温情场所,学校在老街区,旁边大多数都是老房子,小巷里经常能看见流里流气的人。
    她想起那则国庆后关于原惑的八卦,大概就发生在她刚才走过的那则地方吧。
    她不是没想过逃避,逃避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。可午夜梦回之时,溺毙的窒息感不停压迫着她,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,她越痛就越想报复。
    这是心结,也是她的劫。
    “只只!”
    夏枳顺着声音看去,是隔壁家的段新辞。刚放学的少年背着书包,兴奋的朝她跑来,脸上带着青涩。
    “段新辞。”夏枳打了声招呼准备越过他往里面走。
    段新辞与她从小玩起,直到后来她的父母为了外面的生意将她带在身边,直到前几年她才孤单一人回来。
    他习惯了夏枳对人冷淡的态度,跟在她后面一起走。
    “明天放假准备怎么过啊?”
    夏枳低头看着他的影子,捏着书包带子轻声道:“和别人约好了。”
    “啊···”段新辞失落的摸了摸脑袋,“我妈单位发了几张电影票,我还想请你看电影呢。”
    “抱歉。”
    “没事没事,我就想着人多点热闹,我还喊了陈宥来着。”
    他生怕夏枳困扰,赶紧解释。
    夏枳自然没有与人约好,她只是要去做一回‘好人’罢了。
    翌日一早,夏枳从以前留下来的衣服中挑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。
    没人知道,她梦里的那个少年是个腿控,而她刚好长了一双笔直修长的美腿。
    学校的巷子边一家甜品店里,夏枳点了杯柠檬水坐在角落中,从这个角度正好能观察到外面。
    人来人往的街上,几名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年轻人走了过去,偷偷摸摸的钻进巷子里。
    夏枳咬着吸管的牙齿松开,脸都快贴到了玻璃上。她有种直觉,今天发生的事可能就和这几个人有关。
    她认真的盯着外面,下意识的咬着吸管。
    几个人在巷子口探头探脑的,夏枳在甜品店里盯了他们一个小时才见他们有动静。
    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原惑会从这边经过的,几个人在夏枳的视线里气势汹汹的蹲在从那边走来的人的死角处。
    夏枳支着下巴饶有趣味的等待。
    前几天在走廊上惊鸿一瞥的少年此刻穿着黑色的连帽衫,心情看起来不太好,沉着一张脸薄唇紧抿。
    就算如此这样的他依旧张扬,额前垂下的发丝仿佛都在警告着别人他的不好惹。
    夏枳想起在梦中见过他的最后一面,好像是他们吵架的时候,也不知道得知她死讯的他会不会后悔那天没有好好对她。
    巷子里的几人在原惑经过时猛地蹿出,拦住他的去路。
    被拦住的少年抬起头,目中无人的睨着他们,仿佛他们是什么蝼蚁。
    几人被他这眼神激怒,呲牙咧嘴的放狠话。
    夏枳在店内也听不见他们说什么,只见他们的嘴巴一张一合的,原惑一人对上十几人,紧接着走进了那个巷子里。
    夏枳的心一惊,想起梦中的传言。
    ——原惑惹上了校外的小混混,打架的时候断了根肋骨。
    然后被接回了原家,一个月后又孤身一人回来。
    夏枳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乌黑的巷口,她原本是不想帮原惑的,可她更不想他被接回原家。
    有接触就会有感情,不管是孺慕之情还是厌恶,都是情。
    拿出手机下载好一段铃声,夏枳才不紧不慢的走出。
    秋风萧瑟,老街区的一个小巷里传出斗殴声,路过的人大多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,最多最多的也只是在巷口犹豫一会再走。
    只有一个穿着白裙的少女,过膝的裙摆随着秋风飘荡。
    她一人停在巷口,鼓起勇气般喊了一声:“哥哥你在里面吗?”
    里面有瞬间的停顿,流里流气的声音传出:“小姑娘这么多哥哥你找哪个啊?”
    夏枳背光而站,她看见靠在墙上身形凌乱的少年。
    对峙间警笛声传来。
    一个染着黄发的小混混慌张地喊着:“警察?谁报警了!”
    慌乱之间,一群乌合之众瞬间沿着小道消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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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本来是想写人工耳蜗的,但是人工耳蜗要做开颅手术,还是助听器比较缓和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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